一位行进在路上的卡车司机,被同伴换下方向盘后躺在驾驶室里用手机上网,通过微博与友人交流,编撰了这样一个故事:
无论风雨,我都与你同行
佛问卡车司机:你累吗?卡车司机答:不累。佛又问卡车司机:你疼吗?卡车司机答:不疼。佛再问卡车司机:你苦吗?卡车司机答:不苦。佛问卡车司机:为什么?卡车司机答:因为我是男人,是卡车司机,我没有资格喊累,喊疼,喊苦。佛最后问卡车司机:那为什么你眼角有泪?卡车司机答:因为我也是人,也需要安慰,所有的累、疼、苦,都只能化为一滴泪水。
少倾,卡车司机的妻子回了这样一句话:你抱着方向盘,就没法抱你的女人;你放下方向盘,就没法养你的女人。你顶起了一片天,虽然这片天不算太大,但能为你的家人遮风挡雨就够了。卡车司机们,你们是真男人!
卡车司机长年在外,居无定所,一年到头难得与家人和亲友相聚几次,这种一边开车一边玩手机和亲友沟通交流,是现在许多卡车司机的休闲方式之一。虽然这种休闲总是带着几分辛酸泪水,但卡车司机们仍乐此不疲,因为它多少弥补了自己的一些人生缺憾,拉近了和亲友之间的心距。
我也曾跟随卡车司机们长途采访过,亲身体验过他们一天到晚呆在驾驶室里的那种单调、枯燥、乏味的艰辛生活。我曾认为,卡车司机们除了工作,就是吃饭睡觉,不会有什么“休闲时光”。然而,这群承受着各种压力努力挣钱的汉子们,也是有着丰富情感的人,也会忙里偷闲,利用各种机会,采取各种方式“休闲一把”。
我们国家的运输信息化现在还很落后,至少甩挂运输还不行,卡车司机还做不到到达目的地后卸下挂车,马上就拉着另一个挂车上路,很多时候得等着货主找人卸货,然后再找新的货源返回。这个时间是十分漫长的,会把卡车司机们等得发疯。前几天,笔者和几个友人一起吃晚饭时,其中一位女友的老公打来电话,说货到后,货主一直不下货,让他老婆给这位较熟悉的货主打个电话,就说她的妈死了,家有急事,让这位朋友般的货主赶快找人卸货。我们听了很是惊讶,认为“咋能找这样的理由呢”。这位女友笑答:“我妈早就去世了,他编这个理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如此,我们听了,仍觉得有些怪怪的,心里酸酸的。
等货中卡车司机的打牌其实是一种很好的休闲方式
在漫长的等待卸货、装货的时间里,如何打发时间?这是卡车司机们的一个大问题。邀约几个同行一起喝点小酒,吹吹牛,是卡车司机们休闲的不二选择。
有人对此不理解,认为“喝酒吹牛算不得休闲”,其实不然。什么叫休闲?吉庆、欢乐就是“休”,这是《康熙字典》和《辞海》里的解释;闲呢?《易•家人》中说“闲有家”,把“闲”等同于“娴”,认为娴静、思想纯洁与安宁,就是闲。组合起来,“休闲”便是完成社会必要劳动之后,采取的解除体力上的疲劳,恢复生理的平衡,获得精神上的慰藉,赋予生命以真、善、美的各种活动方式。
卡车司机们可能说不出这么文的话,但是他们懂得。两杯小酒一下肚,之前的开车疲劳一扫而光,话匣子便打开了。他们也会说点儿荤玩笑话,但是,谈论更多的,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是对亲人的牵挂与愧疚,是对同行安全行车的叮嘱,还有多挣钱的各种小技巧。多少司机曾在这样的场合下,被家庭、爱情、生活等等字眼触动了男人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禁不住潸然泪下;也有多少卡车司机经过这种休闲活动之后,由陌生成为了好友。如此这般,谁能说他们不是在追求和表现真善美呢?
卡车司机的确很忙,但是,在他们看来,休闲不同于“闲暇”、“空闲”、“消闲”。他们中的很多人在“非劳动时间”里,除了帮妻子做家务以弥补“夫道”不足、送孩子上学以减轻父爱缺失的愧疚之外,最常见的休闲方式有两种:
对于卡车司机家属来说,跟车出行也许是一种幸福的行动
一是晚上陪妻子散步。笔者一女友是人民教师,外表柔弱的她,老公长年不在家时,家里家外全是她一人操持。老公很惭愧很感动,每每回到家里,晚饭后就主动陪着妻子在其楼下的学校操场里散步转圈。兴致来了,二人还同声和唱着那首“忧伤华尔兹”歌曲:“就这样陪你慢慢地走/任夜风卷动衣袖飞舞/就这样静静地牵着手/不管以后的以后还有没有/我不要你承诺天长地久/有一份牵挂就满足/不管是否相守到白头/只要曾经拥有就足够……”此情此景,每每令那些长相厮守却经常爆发家庭战争的“闲人”们羡慕忌妒恨。
二是参加互联网上的“卡车论坛”之类的笔会活动。轻点鼠标,我们在互联网上不难看到“一个卡车司机的自白”、“长途货车驾驶员的那些事儿”、“一名跑长途司机亲身经历的各种怪事”、“我在美国当卡车司机的经历”、“华人卡车司机寂寞公路打拼美国梦”等等文章。这些文章,不仅万字以上,而且文笔优美,逻辑清楚,条理清晰,所述事实现场感很强,常常令读者不忍放下,非要一口气读完不可。每次读到这类文章,我都深深感动,能真切感受到作者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其实,这些卡车司机并非在写作,而是在探讨自己的内心世界,在总结自己的卡车人生,在修炼和陶冶自己的情操。读着他们的这类文章,你还敢说“卡车司机只有一双黑手,只晓得挣钱”吗?不,他们是“掌握自由的时间”以寻找生活的意义与目标的人,一群有着梦想而“不对生活发脾气”的新时代最可爱的人。
诚然,总体上来说,中国卡车司机的休闲时光还不如人意。正因为如此,包括东风商用车、陕汽重卡、红岩汽车在内的多家企业的倡导的“关爱卡车司机”文化,才引爆了近年来中国卡车制造企业对卡车司机的关爱风潮,让其自发的个人休闲转为有组织有计划的休闲,才显得难能可贵。这样做,不仅让卡车司机们少了黛玉的悲戚怅惘,多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更重要的是,促进了社会和谐,为“中国梦”的实现,奏响了一曲激情的凯歌!因此,中国的卡车制造商也是一群令人尊敬的新时代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