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和美丽被置于同一维度讨论时,涉及到职业,人们大抵首先想到的是模特。近些年来各地大大小小的车展和汽车活动频仍,衬托着“车模”成为模特行业当中最火的。名车旁边,灯光映射,出众的容貌和高挑的身材令车模们吸引着万众的艳羡目光。当然,被观众视为“女神”“男神”的车模们在美丽之外亦不能超凡脱俗,也如常人遭遇着种种现实羁绊。
今年早些时候上海国际车展举办期间,一大波美女车模一改昔日时尚装扮,打扮成乞丐模样走到上海徐家汇街头“乞讨”,以抗议车展禁止车模表演导致众人失业。关于“乞讨”车模的失业是否因车展造成不得而知,但是作为国内最早一个国际性专业车展,同时也是亚洲规模最大的车展之一,上海车展今年禁止参展商安排车模站车表演确实是事实,不过也是舆论压力下的无奈之举。
1985年初创之时,首届上海车展的展台面积不过1.5万平方米,参展商也只有73家,最吸引人的是第一批国产桑塔纳车型。如此规模,加之当时社会环境,自然没有车模们表演的机会。而且,当时国内也还没有“车模”职业。及至第五届,即1993年上海车展已经成为全国最大规模的国际汽车工业展,吸引了来自全球18个国家和地区的600余家汽车和汽车零部件厂商参展。这届车展尤其引人关注的是第一次邀请模特表演,从而开车模之先河。可以说,这是一次中国汽车展示展销的进步体现,是对中国汽车工业快速发展的一个美丽注解。
令人遗憾的是“香车+美女”的注解没能保持多久。随着我国汽车工业不断繁荣,展会经济得以蓬勃发展,以各种名义举办的大大小小车展在各地纷纷上演,在诸多诉求之下,车模表演的形式也由最早的单纯站车,丰富为舞蹈、人体彩绘等,模特着装越来越暴露,表演越来越雷人。不难想见,展商们的如此要求无非是为了让各自展台前能够观者云集,以使促销展车得到最大程度曝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车展的“大盘”中,没有谁是高尚的奉献者。只是如此作为之下,站在观众面前的车模们被日渐“低俗化”、“妖魔化”。上海车展取消模特表演就是针对时下车展中出现的不良风气做出的决定,倡导文明办展,力求让车展回归汽车展示的本质。
凡被商业利益裹挟,无论多么美好的事物,总是要走向畸变。汽车模特,这一伴随着汽车工业发展而兴起的职业,原本是要求模特表现人与车之间的关系,展示汽车的文化,其中包括汽车历史典故、市场定位、消费对象、汽车品牌及性能的推广等等。然而,在利益驱动下,市场给这项职业的“美丽”之外,又平添出太多的尴尬和无奈。
美丽,是容貌,是气质,还是一种态度。毫无疑问,任何一个人选择模特职业的初衷都是“追求美丽人生”。从事车模表演的模特们在生活中也确实有自己的态度和主张,之所以在表演中近乎无条件听从那些媚俗,甚至是超越底线的安排设计,则是因为他们的经济收入分配取决于经纪公司,取决于雇主。同是参加一个展会,商用车和乘用车的车模收入就不一样,不同品牌的邀请价格又不相同。对于那些日薪超过万元的车模来说,能够有机会与奔驰、宝马、奥迪等品牌合作,在训练中付出的努力和在交际公关中付出的代价也非一般业余车模可比。仅据早些时候的非权威调查,国内车模的日薪标准大体分四档:A类模特的每天价位为6000至10000元;B类、C类模特价位2000至5000元;非专业类模特1000至3000元。
尽管国内舆论对车模表演有诸多指责,红红火火的车展经济还吸引了大多模特投身其间,包括众多国际模特也赶来淘金。往届上海车展和北京车展,金发碧眼的欧美模特几乎于国内模特数量相当,无论是在国际品牌展台,还是在自主品牌展台,都有他们的身影,除了美女,还有“男神”级的帅哥。2014年北京车展,吉利汽车和MINI COOPER展台上的帅酷男模就吸引了大批女性观众争相合影,场面热烈劲爆。当然,与国内模特相比,代表着品牌国际化的“洋模特”收入要高出许多。
模特们并不否认在美丽之外,较高的经济收入标准是吸引他们从事车模职业的最重要因素。只是,最终能够跻身专业“超模”的毕竟屈指可数,绝大多数模特转身卸掉浓妆后都要面对生活的艰辛。